间接性幻想 持续性发疯

【新柯】成为你

10岁那年,我正窝在爸爸的书房里,阅读着我最爱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心里跟着这位我自小就崇拜的大侦探在一个个扑朔迷离的案件中找寻真凶,揭秘真相。正当我的头脑风暴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妈妈打开了书房的大门,用她特有的嗓音喊着:“新酱!我们有客人来了,快出来见见!噫,人到哪里去了?”

和以往一样,看书看得太过投入的我没有理会妈妈的呼喊。4岁转入米花保育园的那一天,妈妈正在找我的樱花班名牌,趁着她分神,我就立刻藏在书桌下看书,然后母亲掘地三尺找到我。

“新酱,快出来呀。你爸爸在警视厅的朋友告诉他最近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事件。我们的推理天才要不要去看一下呀?”

我的妈妈,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藤峰有希子,结婚前是红透半边天的国际巨星。她的台词功底扎实,于是用到现在就是喊我出来的声音婉转嘹亮,导致原本就很吸引我的东西经她的声音加成后有极佳的诱惑力。

而我的爸爸,工藤优作,是首屈一指的世界级侦探小说家。他的作品被译成几十种语言,非常畅销,其中很多作品都被影视化,叫好又叫座。他本人还是奥斯卡最佳剧本奖获得者。

啊!有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我最近读了这么多侦探小说,还看了爸爸的卷宗,我一定可以破案的!

“找到——你了,竟然藏在窗帘后面,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呃,妈妈……”我抬头,妈妈双手抱在胸前,略带抱怨地盯着我。我与她四目相对,又不甘地转过头来。

书房二楼的内嵌式阳台的窗帘又厚又大,就是不完全拉上背后也藏得住我。我听见妈妈说有案件后激动得手肘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窗帘,于是眼尖的妈妈就找了过来,她推开帘子,责备我:“以前看书往书桌下藏,现在在窗帘后面。你以后一定会像优作一样戴眼镜!”

“我说了我就不会,肯定不会。“妈妈就这样把我诈出来了,我心里一点儿也不舒服,“你说有案件是真的吗?”

“这我可没有骗你哦,“妈妈往外拖我,“不过你要先见客人,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才可以无案发现场。”

“那可是案件,要尽快解决的啊!”我抗议。

“你爸爸已经去了,他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目暮警官他们还没到达案发现场,一会儿会叫你的。”

我就这样被妈妈拖出了书房,手里还拽着那本未看完的书,头往后扭着根本不看我妈。谁知下一刻我就掉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哎呀,文代啊,你第一次来,就撞见我这个淘气的儿子。”

“哪里,有希子,要是我那儿子以后有你儿子一半聪明,我就谢天谢地了。”

抱着我的胖女人留着一头乌黑浓密的齐肩短发,脸上挂着一副桃红色镜框眼镜。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两道细缝。我低下头,发现这位文代女士的水桶腰遮住了她的脚。

我已经是10岁的大孩子了,自然受不了被人长时间的抱着。我扭了几下身体,挣扎着要下来,文代女士倒是很配合地把我放到地上。我见有了空子,准备马不停蹄地转身跑回书房,继续我的名侦探之旅。

“等等,新酱,又往哪里跑呢?都说了要留下来完成我布置的任务。”妈妈眼疾手快地捉住我的衣领。这一年我在半夜去图书馆探险回来被老妈训,刚要逃走时也是这样被妈妈逮住衣领捉了回来。

“是什么啊?!”我有些不耐烦。

“这位呢,是妈妈的朋友兼亲戚江户川文代。一会儿呢我和她要出去,你留在家里照看你舅舅。”

“舅舅?”

“你五个月大的舅舅哟,他是我祖父的哥哥的女儿的堂弟的叔叔的孙子。和我平辈,比你长一辈,你该叫舅舅的。”妈妈眨着眼睛,她额前的栗色卷发随着她摇头晃脑轻微地摆动,显得她此刻的坏笑是那么狡黠,就像她息影之前演过的狐女。

什么?我的老天爷,我的上帝,我活了整整十年怎么多了一个舅舅出来,而且还是躺在婴儿车里的舅舅,难道等他长大了我还得像晚辈似的孝敬他?他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可以对我这个神通广大的名侦探发号施令了?不要啊,怎么会有这种光是投胎就比我的人生前进至少二十年的人啊。

“就这样哦,帮我照顾我的弟弟,回来我有更多的奖励哦。要是做不好,你就得吃葡萄干!”即将30岁的妈妈一如既往在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宛如少女般的活泼。她一直以来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我从来都是她的活玩具。

“谢谢你啊,新一。”江户川文代朝我摆摆手,脸上堆笑。一张大脸上竟然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慈祥。

“哦,知道了。”一想到难吃得让我喉头发痒的葡萄干,我只好暂时选择投降。对于最要我命的葡萄干,直到现在,我都坚定不移地认为,这些满是褶皱的干瘪绿虫会在我咽下它们后爬得我满肚子都是。

妈妈和江户川文代各自挎着包,从别墅门口走出去。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我依稀听见江户川文代聊起了母亲主演的电影,母亲听到有人夸她,自然是乐不可支。

妈妈的粉丝可真是不少。虽然我对妈妈演的电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是不可否认她的影迷多得像是仲夏夜的繁星,一起仰望着妈妈这轮皎洁的明月。

“请问你是藤峰有希子的儿子吗?”那些年轻的姑娘,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甚至男人,都问过我这样的问题。

我分不清有一个明星妈妈到底是喜是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个姓江户川的小子的一声啼哭就能将我召唤到了他的婴儿车边上。

真是“摇车儿里的爷爷,拄拐棍的孙子”。我看着他心里一阵火大,江户川?这是那位著名的侦探小说家江户川乱步的姓氏啊,他是我最敬仰的推理作家之一。没想到我这个从天而降的舅舅居然跟他一个姓。

“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妈走之前也没告诉我。不过我是不可能叫你舅舅的,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你都姓江户川了,那我叫你柯南吧。柯南道尔,是英国相当厉害的推理小说家呢。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就是他笔下的人物!”

我知道这个名字很古怪,根本不是一般日本人会起的名字。但是只要“柯南”能代替烫嘴的“舅舅”这个称呼,那它就是个好名字。

不过目前为止这个扑腾着手脚哇哇大哭的小家伙肯定是体会不到这个名字的妙处,唯一能解释的是这小破孩子大概率是饿了。电视上说这么大的小孩的日常生活不是吃就是睡,能让他哭得上起不接下气的真相只有一个:他要吃奶。

妈妈和文代女士离开之前把奶瓶和奶粉罐放在了茶几上面。剩下的时间就是我按照互联网上搜索到的资料,跟着视频的讲解,冲奶粉、给这个小不点儿喂奶,一边喂他一边轻轻地拍他的背。他身上那股浓浓的奶味儿熏得我非常难受。

当我忙好这些,江户川柯南顿时安静了不少,哼哼唧唧的,黑色的眼珠滋溜溜地转。然而我闻到了自己身上这件沾有奶液的衣服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想立刻去洗个热水澡。

“既然你吃好了就赶紧睡吧,我要看书,就守着你看。”我极不乐意地说。

他听到我说我要陪他,他竟然咧开嘴笑了!好呀,这玩意儿还挺通人性的

于是我就把书拿到了他身边。我一个人看书看得入迷,自己做着推理;柯南则在婴儿车里自己掰着手指头玩,咿咿呀呀的样子说实话有点吵。

于是接下来这两个小时就是这样度过的:在他玩了一阵之后我给他换了尿不湿,不一会儿之后他就睡着了。我终于得以长吁一口气,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的带娃生涯终于结束了。

等到我和柯南的妈妈回到家后,她们听说了我给他起的名字。她俩,特别是江户川文代,对这个名字赞不绝口:“谢谢你啊,新一君。这个名字我很喜欢,以后我儿子也会喜欢的呢!”

“没事儿哟。”妈妈笑答。

江户川母子在晚餐后离开了我家。妈妈从背后走过来,扯着我的脸,笑道:“嗯,看来你们下午相处得不错哦。”

“才不是,”我开始诉苦,“他打扰了我看推理小说。”

“哎,反正你以后见他的次数也不会太多。文代阿姨是一家国际服贸公司的片区经理,最近她到东京跑项目的。她业务很忙,我们很少见面。不过以后想找他玩我还是会带你去的哦。”

“笨蛋。谁要找这个小屁孩玩啊。”我很不高兴。

“哟,我们的新酱脸红了呢。”妈妈还在笑,并且用她刚做了美甲的手指戳我的脸。

“笨蛋。那是灯光,是灯的颜色。”我争辩。

  

妈妈说得不错,我和江户川柯南小朋友确实很难见面。一晃七年过去,我和爸妈谁都没提起过这个名字,也没有人关心这个小孩到底怎么了。毕竟妈妈和江户川文代也算不上亲近。

其实我真的有那么讨厌柯南吗?也不算吧,当初他并没有多么吵闹。我当时为了解闷儿,还把我的推理过程自言自语念了出来,相当于给江户川柯南带来了附加讲解的《福尔摩斯探案集》有声书。我一直记得他,记得他看向我的眼神里除了好奇,还有崇拜。

虽然这是我自个儿品出来的,但是无风不起浪啊。我认为我的解读非常合理。上国中之后,我逐渐开始了自己的名侦探之路,协助目暮警官、高木警官侦办案件。再后来,我因多次的成功破案而名声大噪,成为独当一面的名侦探,被外界称为“日本警方的救世主”。每次有媒体报道我的光辉事迹之时,我都会拿着报纸,看着头版头条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嘿嘿笑个不停。

我毫不避讳地承认,我喜欢有人求助于我,每次听到目暮警官对我的推理赞不绝口,我都会挠着脑袋,嘿嘿地笑着,然后非常自信地用拇指指着自己说:“以后有什么难办的案件,就找我工藤新一。”

“我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这句话被我用于自己的开场白当中。光是这句话就让我觉得浑身充满力量。虽然从内容上看,这短短的几个字不过是表明身份的台词,但它已经成了我的人生信条,是我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当我面对我酷爱的侦探事业,我永远是那个第一时间冲往案发现场的热血少年侦探。

我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喜欢做万众瞩目的焦点。这样的个性遗传自我的母亲,而江户川无疑是我的第一个受众。我曾被周围的朋友调侃成怪人,他们认为我以自己的推理爱好作为志向简直是疯了。只有江户川柯南认认真真地望着我,虽然以他的年龄根本就不记事。那双如黑夜般饱满,如清泉般澄澈的眼睛,让我清晰地感受到,在我被很多人当作自以为是的臭屁小孩的年纪里,不同于爸爸妈妈的引导和教诲,柯南是第一个纯粹地钦佩我的人。

他是独一无二的。

高二那年的暑假,我刚刚参加完电视台对我的采访,美滋滋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妈妈对我的关爱就从太平洋的另一端传来:“新酱啊,要不要来洛杉矶玩啊?”

“怎么突然问到这个了?”我嘟囔着,电话另一端一直在放音乐,还混合了细碎的交谈声,着实有些吵,“妈妈,你那头在干什么啊?”

“是这样,我和你爸受邀参加了一个酒会,上面有好多美国的高层人士呢。你要不要过来玩玩。还有一些知名的推理小说家,也是你爸爸的朋友。我猜你会喜欢的。”

“听上去不错。”我掂量了一会儿,回答道。

“所以你来不来啊?洛杉矶这边活动很多哦。近期还有美职联比赛,洛杉矶足球俱乐部的主场。过来看一下吧。我们还可以宴请你喜欢的球星跟你聊聊天哦。”

妈妈的声音非常甜美,以至于她和我爸出国那段时间里,有同学揶揄过我,担心我有这样的妈妈会发生母爱变质。

唉。这些人,真是……

“好的,我什么时候过来啊?”足球和推理,妈妈真是拿捏住我了,她的描述让我不由得心动啊。夏日还很长,可以延展到编织成一个少年最真诚的梦。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马上给你买明天的机票。注意保持手机畅通,查收相关信息哦。”

“好的,谢谢妈妈。”

“等你落地了,我们会开车去机场接你,所有的一切你都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收拾好你自己要带的行李就行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携带自己的证件。”

“好的,妈妈。”

我乘坐的航班在第二天晚上九点安全降落洛杉矶国际机场,一出航站楼,就看见我妈兴冲冲地朝我招手并高喊“新酱”。她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着蓝色小西装的小男孩,正扒拉着我爸的西装裤腿跟他说话。我爸或许是看到我妈的动静,马上把目光移向前方,朝我招手示意。

接到我之后,我和他们一起往停车场走去,那个小鬼突然望着我笑:“新一哥哥。”

咦,这是哪门子的弟弟,不等我问,我爸就介绍了起来:“你忘了吗?这是你给起名字的江户川柯南。”

哈?我那个“舅舅”吗?

“柯南呢,说让你管他叫舅舅你肯定会难堪啦,所以他要叫你哥哥。他特别喜欢你这个救世主哥哥哦!”妈妈笑着补充道。

“有希子姐姐,别这么说新一哥哥。”柯南脸上泛红,有点不好意思。

“我知道了,初次见面,我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我规规矩矩地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男孩回我。顺带推了推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怎么你也是侦探啊?还学得跟我有模有样的。一个7岁的小鬼也敢自称侦探?我不太拿他当回事儿。

坐在驶向比弗利山庄的深蓝色玛莎拉蒂上,一路上爸爸妈妈在谈论他们最近计划投资的地产,而我则把头偏向车窗外,静静地欣赏着因汽车的奔驰而向后流动的洛杉矶夜景,彼时我那张青涩的脸附在视野的前方。

在这张脸的后面,冒出一个脸上写满了好奇的小脑袋来。

“怎么了啊,一上车就盯着我。”我转过头去,用半耷拉着的半月眼看着这个几乎要把眼睛黏在我身上的小鬼,“一直盯着人看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对不起,新一哥哥,我只是……”江户川柯南被我训得低下了头,声音里好像还带着点哽咽的沙哑。我依稀看到了他后方车窗上模糊的影子——一个瘦小男孩的背影,因为低着头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还记得7年前自己是怎么想的吗?我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问那个被母亲从书房里揪出来带了几个小时孩子的10岁男孩工藤新一。那时候的我因为辈份问题对他老不服气了,心里还对着一个尚在婴儿车里的孩子闹着别扭。那时候的我却没想到,我成了我的小舅舅的偶像,他还直接换过来叫我哥哥。他想跟我亲近,又不太敢接近我,不知道他这样看了我多久,却等来的只是一句冷冰冰的训斥。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有管理好我的情绪。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我缓了缓语气,要知道,在问这句话之前,我和柯南少得可怜的交流中,我竟然一直陷在维持可笑的上位者的恐慌里。他也只是个孩子啊,在他还是个婴儿和如今这个也爱上侦探事业的小学生的时候,我遇见了他,更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他像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如同原本无人问津的咏叹调,为了和我这一原本索然无味的琴弦邂逅,相约流淌成动人的乐章。

他大概是注定要和我产生纠葛的吧。

“没什么,新一哥哥,你…你晚上睡觉打呼噜吗?”这孩子,我又不吃人,干嘛声音越说越小。

“你晚上要和我睡一块?”我问道。

“嗯,我还想听新一哥哥聊案件,聊福尔摩斯,我也喜欢福尔摩斯。”

我发现自己几乎要爱上这个可爱的小迷弟了。镜片后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单纯的期盼。可爱的小鼻子下面是一双嘟起的猫猫嘴。柯南说完这话后,还歪了一下头,似乎想要通过卖萌来打动我。

“你为什么不跟你爸爸妈妈睡?”我避开了他的问题。

“他的爸妈飞巴黎开会去了,不然你猜我们为什么带着柯南来接你啊。”爸爸突然插话进来。

“你的新一哥哥睡觉不打呼噜。但是他睡觉特别不规矩,睡着睡着就会踢被子到处乱动。你要跟他睡的话,建议另外弄张床。”妈妈回答了柯南的疑问。唉,我这个妈妈可真是,尽把我的黑历史往外抖。

“知道了,有希子姐姐。”

“所以哪个房间里有两张床啊。实在不行的话,你睡床,我打地铺。”我说道,“你是寄住在我家的客人,怎么能睡地上呢?”

抵达我们工藤一家位于比弗利山庄的别墅后,我们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在金碧辉煌的豪宅里逛了逛就上床睡觉了。不过那张kingsize的床很大,我和柯南又是盖的两床不同的被子,所以最后并没有因为睡姿问题产生任何纠纷。

不过在睡着之前,侧躺在床上的我听见有稚嫩的童声从背后传来:“新一哥哥,你是怎么喜欢上福尔摩斯的呀。”

喜欢一个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吗?”我背对着他。

“哥哥难道不是喜欢他推理破案的能力很强吗?他每次都能抓住坏人。”

我顿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于是起身下床,走到小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我问他:“你办过案吗?”

“没有,哥哥是几岁开始独立破案的?”

“这个没关系,”我坐在他的床边,笑着摸他的脑袋,“我一个人破案是国中时候的事情了,在那之前,我跟着我爸跑过现场。当时我的推理经常都是错的,而我自己总是给他们捣乱,比如乱碰现场证据之类。所以,小时候的我会被他们抱住,免得我到处乱跑。”

毕竟我从小就撒手没啊。

“后来呢?”

“你要知道的是,推理案件的本身远比抓住凶手更重要。当侦探的过程,也是体会百味人生的过程。”

“原来是这样的。那你体会到了什么?你喜欢经历别人的故事吗?”

“你读过福尔摩斯系列的书吧。它们难道不是在讲故事吗?”

“嗯,有的故事我还不理解呢。有的案子里面犯人比受害者更值得同情……可是杀人的难道不是坏人吗?我居然在同情坏人,我这是怎么了啊……”

“你是认为这错了吗?”

我看到他也如当年的我一样,开始在道德和法律面前左右为难。他知道了世间不是简单地划分为善与恶。人性的复杂会突破每个人的想象,而我一直到现在都在探索这个问题。

高楼林立、灯光如昼的洛杉矶夜晚繁华得让无数人心浮气躁。可是与一个知心的朋友交谈的过程却是很好地让人心静的方式。

我该怎么跟他说呢?告诉他不仅是在小说里,现实生活中也有那样的故事。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多年的明星在我面前塌房,而我却是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的那个人。我遇见过遭受夫家多年凌辱的妻子,到最后忍无可忍的地步,杀死了她的丈夫和公公,我一直忘不了最后被警察带走时那回头看向女儿时,欣慰又心酸的笑容。

他和我一样迷恋案件,执着于真相,却还没有体会过真相背后情感的代价。

“你以后会明白的,抛开一切不可能,最后留下的,就是真相,哪怕它是多么地难以置信又丑恶不堪,或者让人心生怜悯。”

就像当年临时当他的保姆一样,我说完之后把柯南塞到被子里,自己也倒头就睡。

高楼林立、灯光如昼的洛杉矶夜晚繁华到让无数人心浮气躁,却承载着两颗越走越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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